宮城區春高預選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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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城區春高預選賽
第二體育館
“好久沒見到桐月學姐了”
"唉，人家三年級的前輩本來和我們這群一年級就不同樓，現在咱隊裏唯二的兩個美女都不來了啊~"
二隊的人借著館內沒有教練在，七嘴八舌的聊了起來。
過兩天白鳥澤就要赴往東京參賽，現在一號體育館正在鷲匠教練的指導下進行賽前特訓，與大學生隊伍進行磨合．
而五色是正選隊裏唯一一個教練讓他來此練習發球兩百的．
他想，是他自己不足太多了，比不上前輩們．
這次國體應該也輪不到他上場．
雖然心裏想著這事情，但手上動作一刻也不敢停，他還差一百多的發球要練完．
身邊人談論許久未來男排隊的桐月綾秋，五色工也能聽到，仔細算來似乎合宿後就沒怎麽遇上過前輩了．
她應該是很忙．
桐月前輩人很優秀，又細心溫柔，幾乎是個讓人說不出缺點的人．
陪自己練球的時候總是很耐心．
連白布學長這種說話夾槍帶棒、眼神犀利的人都對前輩相當寬和．
當然，五色一時遐思並不知道白布賢二郎其實只對他這個一年級後輩如此....
如果用大平學長的話來說，那是白布學長在磨礪他。
說起來桐月前輩送的護腕和自己生日時收到的新球鞋，五色莫名的都收整了起來，擺在房間的櫃子裏，極為顯眼的位置放著。
面對不少同年級想從自己這裏獲得前輩line的方式，他都義正嚴辭的全部婉拒．
僅僅是因為桐月前輩是個令他尊敬的人嗎？
或許，裏面極大的是五色工自己的小心思，難以言明。
他也好想像三年級學長一樣，和前輩同一層樓一個班級，這樣就算路過她的旁邊也不容易被察覺。
也可以和白布學長一樣同前輩呆在一起都是冷靜淡定的，不像他說不了幾句話舌頭先打結．
五色嘆了口氣，發出的扣球施了極大的力氣，發出砰擊聲。
他眼神落在網面上，想起了一件事情。
隊裏有好多人甚至校外來的大學生隊伍時常都會調侃道，如果與桐月綾秋隔網打排球，估計沒人敢忍心對著她發重球。
雖然是個玩笑話，不過還曾經真有人有過這種失誤，原本的重球不自覺就洩了力道，輕飄飄地被對面接起．
當時五色清楚看到鷺匠教練極怒的站起身，仿佛下一秒就要脫口出臟話，教練在這種方面是極為易怒的．
他都能預料到這位大一前輩的下場，一定是狠狠挨訓。
而繼續沒停的比賽裏，"咚"地聲音起跳後緊接著是宛若子彈出膛的轟鳴音，桐月只是在片刻間就將傳球狠狠扣了下去，反擊似得砸在那人腳邊。
末了，少女笑容輕松、慢條斯理道，前輩們，小瞧我的話，你們可就輸定了哦．
帶著對自己實力絕對的自信、張揚又肆意．
外場觀賽的學長們都不自覺掛上笑，五色留意到連教練都罕見的松了眉頭，且安然坐下。
一貫表情少的牛島前輩也勾起了唇角，眼神就沒離開過她．
漱見交著手而立，聲音放緩不由嗤笑"真不服輸啊她".
大平點點頭，很是讚同．
只有白布學長點著五色好好學習剛剛扣球的那個角度，桐月作為女生裏身高出挑的但在他們當中就不夠看，顯得會孱弱許多。
所以在高墻中破出，必須要有技巧。
她每每的得分都是精心算計下的靈動，往往連天童學長都測不到門路。
這樣的桐月前輩會被大家欣賞和喜歡都是正常的事情，五色自認為沒有人會不喜歡桐月綾秋的。
合宿裏其他學校的正選隊員們都時常會圍在她身邊，那一群人他往常只在雜志、電視上見過。
合宿很有意思，要是能離前輩近一點點就更好了。
因為前輩身邊有太多人在，他有點....
當他這麽說出心裏想法的時候，舍友忍不住提醒五色。
"那你這不就是喜歡桐月學姐嗎？"
一語道破。
早前他還能自欺欺人，被人戳穿心思後他第一反應不是辯解與否定，反倒心安。
是了，原因很簡單，因為喜歡才會在意．
“是因為學姐她長得漂亮？還是性格好對你很不錯？阿工你們認識沒幾月吧？”
五色認真地思考了舍友提出的問題。
似乎不是因為這兩點，當然，前輩她的漂亮是毋庸置疑的。可他不會因為前輩對他很照顧而動心，這種事情細細感受下來，反倒他說不清楚。
他只是明白桐月前輩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獨處時候的前輩沒有日常時那麽的溫柔，她私底下是個很安靜不太喜歡說話的人。
偶爾也會有孩子氣的一面，比如當日沒有吃到想要的香草冰淇淋，她會偷偷的很在意。
晚訓後的一晚上，五色是不小心路過看到前輩郁悶的感慨，為什麽沒有這個味道的冰淇淋。
意識到學校裏的商店被賣完了，他不知道怎麽的，一股腦沖出去就跑著去買，回來後還得借著請所有前輩吃的由頭，分發香草冰淇淋。
看到吃著需要的食物誤認為自己特別幸運的前輩眉眼輕松，他也會跟著高興。
除了天童學長看著自己一眼了然的犀利，讓他如芒在背的閃避。
他只是在看到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的時候會忍不住想，前輩聽到自己說這些會不會高興？
也想成為前輩分享一切心情的一個存在。
總之真的要論起桐月前輩的好，五色怕是說不完，因為他一直都有關註著、留意著關於她的所有。
舍友說，那，工你什麽時候對學姐去告白？
告白嘛....
明白自己心事後的五色工沒去多做什麽，依舊像平常一樣．
在他看來過分熱切只會增加前輩不必要的苦惱，況且現階段他應該增強自己實力，在獲得一定能讓前輩認可自己成為王牌之前，他不敢進行冒犯．
他要成為一個特別出色的人，才會有追求前輩的一點點機會。
此外，他不會逾越。
舍友卻嘲笑著說是不是你喜歡的太卑微了？這到底是有機會還是沒機會？既然這麽難追怎麽不放棄算了，時間越久會很丟人的。
五色沒再回應，他很清楚的明白舍友是不會懂自己的，那就沒什麽說的意義了。
熄燈後的睡前聊天就戛爾而止。
能權衡利弊的喜歡才不是真正的喜歡，也從來都不是我喜歡她，她就會喜歡我的。
這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情，相反在在意前輩的許多時刻，在獲得前輩關心的每一刻時間裏，五色都覺得分外滿足。
因為感情本就是無條件的。
在那晚的深夜裏，少年自我探尋間將喜愛值提升過頂。
"98,99,100！"
在旁邊數著發球的隊員出聲．
"五色你完成任務了！發球可以結束了．"
他才有些回神，點頭應了應．
"咦，可你這幾十球都很心不在焉啊"
背後忽得有一熟悉溫和的嗓音響起．
五色忙回頭，就見不知什麽時候來的桐月靠在墻上，似乎看了他好一會。
對視間少女不由沖楞住的他輕笑，玩笑似的說"才幾天沒見，工你不會忘了我吧？"
他磕巴的狂搖頭，又莫名道歉，紅著臉解釋"不不不是的！我，我沒有！"
桐月不再逗弄他，覆而上前。
"是不是以為自己沒資格去東京參加國體大賽？"
五色垂下頭，認真分析前輩們比他厲害的地方，沒有絲毫的怨念，僅僅是對自己實力的不甘心而已。
他自認為沒被選上是應該的．
"這麽不自信？"
桐月拿起筐裏的排球遞給他，五色接過．
"可是鷲匠教練專門來找我，讓我陪你做扣球練習呢，整個聯盟裏你的隊友都很認可你哦"
聽到這些話，五色已然擡起了頭神色奕奕，哪有剛剛郁郁的樣子．
"真、真的嗎！"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練習嗎？”
“練！我一定不會讓前輩你們失望的！”
桐月對他這話有些意外，點點頭當做應下。
等兩人練完扣球，她才有空問起五色剛剛練發球的時候怎麽不集中精神．他猛得咳嗆出聲，不敢看她的眼神，狼狽的閃躲開．
見少年沒有要說的意思，桐月也不會多問下去，禮貌的提起別的話題。
沒幾天白鳥澤就赴往東京參與國體賽事，順道去的桐月綾秋也跟著學校大巴前往，空閑時會去體育館觀賽．
回到宮城不到兩周，春高預選賽正式開始，
8月份第一次預選裏決出的八所與縣內IH的八個種子學校，一共十六支隊伍三天比完。
出於擔憂桐月迷路的心理，天童主動領著她前往觀賽席，哪怕她本人已經婉拒了好幾回…
依舊無效。
偶然間聽到幾個從廁所過來的學生聊天路過，說烏野的小個子同時挑釁白鳥澤和青葉城西，說的是有模有樣．
"烏野？打敗了2米的那個副攻手嗎？"
"是呢，剛男廁門口還有伊達工的！"
桐月想象不出日向對他們挑釁的樣子，心裏明白大概是湊巧碰上的。
天童除了聽到白鳥澤的有些反應，思考下應該是去洗手的牛島。兩人都僅僅是聽聽過，繼續聊著剛剛的話題。
“哦哦！你你你！”
猛地有一個穿著明黃球服的金發少年出現，跳脫的指著桐月。
天童皺起眉正要說什麽，照島游兒先笑著伸出手沖著她，“我是小學被你狠狠虐過一次的，還記得我不？桐月”
“…？”
“這樣，咱們加個line，賽後我們再聊吧！”大概是有點趕時間，照島這麽說道。
“不好意思哦，我們家秋秋怕生”
天童微笑著伸手握住照島的手心，替桐月擋下這股熱情，他不同往日的友善、眼底的冷戾毫不掩飾。
“抱歉抱歉！”
經理打扮的女生忙擋在照島面前，這是她今天攬的第二次，一時心累“他這個人說話有點不經過大腦，騷擾到你們真的很抱歉”
照島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有反駁三咲，一時氣虛。
天童對著面前禮貌的女生收了情緒，繼而溫和表示沒關系，桐月適時的出聲，好在是結束了這裏的話題。
白鳥澤是第一天的第一場，對新井川高校．花卷柳是第二場，兩邊並不沖突．
第一局白鳥澤以絕對優勢拿下了勝利，花卷柳她們也成功晉級。桐月有專門留意今天的對戰表，在B場看到了青城的末局，最後是及川發球得分贏下。
"…烏野？"
賽後的花卷柳靠近桐月，壓在她椅背上“哦，上次和我哥他們打滿了三局的隊伍”．
"怎麽不回校？"排球部下午還有規定訓練。
"嘻嘻，我逃一會，剛打了一場超累！"花卷跑下位置坐在桐月身邊，拆開了手裏的零食分享，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方才的比賽．
直至鬧騰的條善寺入場，歡樂的氣氛連場下都能感同身受，不少人都對這只球隊記憶猶新．
“…橫符居然是樸實剛健嗎？"花卷柳稍吃驚，又看向對面的烏野橫幅後稀稀的幾人聲援．
“不過，上次他們學校加油的人就少，這次還是這樣呢”
聯系排球部還需要捐款的地步，桐月對此已經不意外了。
第一發球由三號的東峰旭開始，她對著簡易的手冊與場上的人都一一認一遍，大部分都是面熟但叫不出名字。
還有曾經在蛋糕店偶遇過的少年，居然是烏野的攔網。
東峰的重球被對面接住，二傳不穩的接球讓其直撲向場外，而照島卻輕松的跑出接下，迅速拿下一分。
“謔，條善寺…”花卷柳頓了頓，開始搜刮形容詞。
“他們都很靈活”桐月接下話，身邊人忙點頭讚同，繼續吃飯團。
而隨著日向跨墻承接起田中的一傳，自由人西谷利落的手腕擊回一分。
花卷感慨道“烏野這個條件反射也很快啊，依舊不遜色”
兩邊似乎都是活躍相當的，直至日向用出了快攻得分，才將局面扳回。
條善寺令人捉摸不透的進攻方式頻頻得分，當然也不乏自我失誤，烏野開始了守備，比分來到17：17。
而好不容易領先的狀況下，條善寺二傳手的進攻被影山不慎用臉擋下，鼻梁出血而換下了場。
桐月不由皺起眉，雖然比賽受傷是正常的事情，也只能放在心裏擔憂一些。
而第一局賽點在條善寺模仿烏野的多發位置差攻擊失誤後，烏野贏下了一場。
“雖然烏野也是個愛亂來、攻擊淩厲的隊伍，但他們隊長相當穩呢”花卷不由出聲。
桐月看向場上的澤村，頗為讚同。她此前都沒怎麽了解過烏野的隊伍，借著這場比賽，她能看得清楚。
三年級的幾位都分外穩妥。
反倒是條善寺因為打得過急一直在丟分，在短暫暫停後，似乎是女經理說了什麽，再次上場的氣勢變了許多。
跌宕起伏間終究是烏野拿下了勝利，至此桐月才起身準備離開。
“咦…不等你的朋友嘛，前輩”花卷跟在她身邊。
桐月搖頭，側而沖花卷說，“不是想讓我陪你們練習嘛，走吧”
少女訝異間迅速挽上桐月的手，對於自己的想法被察覺而不好意思。
“綾秋前輩你果然最好了！”
比賽結束後影山才從谷地那裏聽說桐月來看了比賽，因為過於精神集中，所以他沒留意觀眾席。
第二日烏野對上的是和久南，桐月看完白鳥澤男女排的對賽後，也就錯過了這一場，只知道個結果。
今天所有隊伍都需要打兩場比賽。
她正在對賽表上看各晉級隊伍的比分，烏野打了三局才贏下。
看了後半場的花卷柳說起了烏野隊長受傷下場，換上的新人雖然一開始打得僵硬，不過到底是率領隊伍贏下。
“和久南的接球能力相當不錯，雖然整支隊伍沒有出挑的身高，唉，那這麽看下一場烏野就是對上我哥他們了呢…”
花卷還記得上次那一場比賽。
時間還早，她也打完了比賽進入決賽局。
便跟著桐月一起去看烏野對青城的比賽，用看比賽來休息。
第一局末青城換上的16號搶下金田一的球卻導致得分失敗，烏野搶先拿下了一局。
第二局開始雙方都各有小失誤，16號小斜線扣球打開了青城的進攻性，即使他稍和隊伍顯得格格不入，但風險與得分共存。
花卷對這人有點印象，與桐月說起了哥哥曾講過的這人曾與三年級的發生過節而退部，是暑假才加入的。
“看著好懸…”因為京谷的上場導致了一貫穩固的青城出現了瑕疵。
桐月則不認為。
及川足夠有能力利用場上的變動調節，啟動京谷驚人的爆發力，發揮最大化的攻擊力。
青城率先拿下二十分，烏養教練暫停後換上了救場發球員。
說來也巧，她今天在吸煙區見過這位少年向烏野教練道歉，聽上去是和和久南對戰時的發球錯誤有關。
但現在場上的他眼神堅定，目標也明確。
“IH預選的時候，12號也有全身僵硬導致發球失誤呢，哦，和久南的第二球發球也退縮了”
花卷柳對於山口有些印象。
而這一次少年的跳飄球穩住了烏野的局面，連續得分，直逼青城忍不住叫了暫停，比分直達23平。
膠著的雙方互不相讓下，分數一點點的攀升，及川的順位發球開始，最終由巖泉扣下，取下第二局。
一比一下，即將展開第三局。
“前輩，你覺得哪邊會贏啊？”
花卷柳也被場上的氛圍帶動，開始替自家哥哥緊張，但她還記得的烏野隊伍裏有桐月綾秋的朋友。
“單論輸贏還真的是未知呢”
她只是這樣想，球場上是不會有多餘的人的，所有位置都發揮著各自的能力。
及川和影山間的過往她也曾聽說過一些。
第三局開始依舊是有來有往的攻擊，直至烏野的攔網成功攔下了京谷的扣球，進而封殺，青城暫停換下了京谷。
桐月看向替補席，結果下一秒青城的6號似乎與他起了沖突，將人摔到了墻上，怒斥而爭執。
但並不是很嚴重，她反倒認為這位不合群的16號聽到什麽或者想到了什麽後，微微變了神色。
沒幾球，京谷又再次上場，而及川毫不猶豫的一球拽扯著不協調團隊的京谷徹底融入青城的隊伍。
用得分獲得同伴信賴。
“他相當厲害”看到這她不由露出笑容，望著場下冷靜的及川徹。
不久，隨著日向的上場，烏野的消沈消減。兩隊都拼盡全力的展露能力，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分數直上二十。
青城賽點之際，換上了菅原發球，靠日向的跟進攔網取得了24平局，影山臨危不懼的發出了二次進攻球。
在終盤局，桐月莫名的聽到了場下及川徹的聲音，他似乎是在做自我解剖。
他說，抓住才能開花結果的機會，也許就在今天，又或者是明天、後天、明年...
說不定要等到三十歲之後。
體格這方面我不好說，可若是認為自己沒有才能的話，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有了。
這是系統開的功能，讓觀眾席上的桐月綾秋觸碰到了及川徹自我的意識。
那個一貫輕浮風流的少年，在排球上卻是相當穩重與冷靜。
又或者說，及川徹本來就是個面熱心冷、本性涼薄難以接近的人。只不過是她碰巧在他友善劃分內，才一直看到的都是熱心積極的一面。
若是認為自己沒有才能，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有嗎？
她其實很認同這句話。
也會不自覺的帶入到自己身上，桐月突然出聲，對花卷柳說。
“在方程式賽車裏呆的時間越久，有時候也會自我懷疑，到底自己能不能行…”
“我自己有時候都會想，要是我是個男生的話說不定會更厲害，做的更好”天生就弱一等的體格，在其他人都能適應超速狀態下的壓力時，她還做不到輕松。
即使是靠著鍛煉，不斷的訓練反應能力。
身體的短板也放在那裏。
她也曾聽到過很多教練感慨，要是自己是個男生，絕對會比現在更為矚目。
可這一切都是無法改變的客觀現實，能做到的只有去盡力完善體能與力量。
就像他說的，如果認定不可能反倒才是真的屈服了。
“但是，前輩你做的很棒了”花卷柳認真的看著她，試圖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去解釋。
桐月釋然的笑了笑，她並不是什麽要放棄說的話，只不過是剛好的想起了過往。
從場外的超長距離高傳，少年毫不猶豫的直指王牌所在，托出了他最為信任沈重的一球。
而因此毫不猶豫地撞上了記分牌。
他完全不敢停頓，滑倒後又跟著直起身，奮力回到球場。
“才能是可以令其開花結果的，球感是可以不斷磨礪練就的”
在拉扯戰裏，不斷的接球、扣球、接球又扣下。
日向扣下的球微妙擦網，轉變了細微的角度，這最後一分失在了及川徹的手上。
烏野勝出，進入總決賽。
場下烏野隊員們歡呼聲雀躍，而另一邊的青葉城西久久難以平靜。
花卷柳低下了聲音，看著自己的哥哥扛起組織整隊的任務，“這是他們三年級最後一次機會了呢”
勝者只有一位，而敗者是千千萬萬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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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見到桐月學姐了”
"唉，人家三年級的前輩本來和我們這群一年級就不同樓，現在咱隊裏唯二的兩個美女都不來了啊~"
二隊的人借著館內沒有教練在，七嘴八舌的聊了起來。
過兩天白鳥澤就要赴往東京參賽，現在一號體育館正在鷲匠教練的指導下進行賽前特訓，與大學生隊伍進行磨合．
而五色是正選隊裏唯一一個教練讓他來此練習發球兩百的．
他想，是他自己不足太多了，比不上前輩們．
這次國體應該也輪不到他上場．
雖然心裏想著這事情，但手上動作一刻也不敢停，他還差一百多的發球要練完．
身邊人談論許久未來男排隊的桐月綾秋，五色工也能聽到，仔細算來似乎合宿後就沒怎麽遇上過前輩了．
她應該是很忙．
桐月前輩人很優秀，又細心溫柔，幾乎是個讓人說不出缺點的人．
陪自己練球的時候總是很耐心．
連白布學長這種說話夾槍帶棒、眼神犀利的人都對前輩相當寬和．
當然，五色一時遐思並不知道白布賢二郎其實只對他這個一年級後輩如此....
如果用大平學長的話來說，那是白布學長在磨礪他。
說起來桐月前輩送的護腕和自己生日時收到的新球鞋，五色莫名的都收整了起來，擺在房間的櫃子裏，極為顯眼的位置放著。
面對不少同年級想從自己這裏獲得前輩line的方式，他都義正嚴辭的全部婉拒．
僅僅是因為桐月前輩是個令他尊敬的人嗎？
或許，裏面極大的是五色工自己的小心思，難以言明。
他也好想像三年級學長一樣，和前輩同一層樓一個班級，這樣就算路過她的旁邊也不容易被察覺。
也可以和白布學長一樣同前輩呆在一起都是冷靜淡定的，不像他說不了幾句話舌頭先打結．
五色嘆了口氣，發出的扣球施了極大的力氣，發出砰擊聲。
他眼神落在網面上，想起了一件事情。
隊裏有好多人甚至校外來的大學生隊伍時常都會調侃道，如果與桐月綾秋隔網打排球，估計沒人敢忍心對著她發重球。
雖然是個玩笑話，不過還曾經真有人有過這種失誤，原本的重球不自覺就洩了力道，輕飄飄地被對面接起．
當時五色清楚看到鷺匠教練極怒的站起身，仿佛下一秒就要脫口出臟話，教練在這種方面是極為易怒的．
他都能預料到這位大一前輩的下場，一定是狠狠挨訓。
而繼續沒停的比賽裏，"咚"地聲音起跳後緊接著是宛若子彈出膛的轟鳴音，桐月只是在片刻間就將傳球狠狠扣了下去，反擊似得砸在那人腳邊。
末了，少女笑容輕松、慢條斯理道，前輩們，小瞧我的話，你們可就輸定了哦．
帶著對自己實力絕對的自信、張揚又肆意．
外場觀賽的學長們都不自覺掛上笑，五色留意到連教練都罕見的松了眉頭，且安然坐下。
一貫表情少的牛島前輩也勾起了唇角，眼神就沒離開過她．
漱見交著手而立，聲音放緩不由嗤笑"真不服輸啊她".
大平點點頭，很是讚同．
只有白布學長點著五色好好學習剛剛扣球的那個角度，桐月作為女生裏身高出挑的但在他們當中就不夠看，顯得會孱弱許多。
所以在高墻中破出，必須要有技巧。
她每每的得分都是精心算計下的靈動，往往連天童學長都測不到門路。
這樣的桐月前輩會被大家欣賞和喜歡都是正常的事情，五色自認為沒有人會不喜歡桐月綾秋的。
合宿裏其他學校的正選隊員們都時常會圍在她身邊，那一群人他往常只在雜志、電視上見過。
合宿很有意思，要是能離前輩近一點點就更好了。
因為前輩身邊有太多人在，他有點....
當他這麽說出心裏想法的時候，舍友忍不住提醒五色。
"那你這不就是喜歡桐月學姐嗎？"
一語道破。
早前他還能自欺欺人，被人戳穿心思後他第一反應不是辯解與否定，反倒心安。
是了，原因很簡單，因為喜歡才會在意．
“是因為學姐她長得漂亮？還是性格好對你很不錯？阿工你們認識沒幾月吧？”
五色認真地思考了舍友提出的問題。
似乎不是因為這兩點，當然，前輩她的漂亮是毋庸置疑的。可他不會因為前輩對他很照顧而動心，這種事情細細感受下來，反倒他說不清楚。
他只是明白桐月前輩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人。
獨處時候的前輩沒有日常時那麽的溫柔，她私底下是個很安靜不太喜歡說話的人。
偶爾也會有孩子氣的一面，比如當日沒有吃到想要的香草冰淇淋，她會偷偷的很在意。
晚訓後的一晚上，五色是不小心路過看到前輩郁悶的感慨，為什麽沒有這個味道的冰淇淋。
意識到學校裏的商店被賣完了，他不知道怎麽的，一股腦沖出去就跑著去買，回來後還得借著請所有前輩吃的由頭，分發香草冰淇淋。
看到吃著需要的食物誤認為自己特別幸運的前輩眉眼輕松，他也會跟著高興。
除了天童學長看著自己一眼了然的犀利，讓他如芒在背的閃避。
他只是在看到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的時候會忍不住想，前輩聽到自己說這些會不會高興？
也想成為前輩分享一切心情的一個存在。
總之真的要論起桐月前輩的好，五色怕是說不完，因為他一直都有關註著、留意著關於她的所有。
舍友說，那，工你什麽時候對學姐去告白？
告白嘛....
明白自己心事後的五色工沒去多做什麽，依舊像平常一樣．
在他看來過分熱切只會增加前輩不必要的苦惱，況且現階段他應該增強自己實力，在獲得一定能讓前輩認可自己成為王牌之前，他不敢進行冒犯．
他要成為一個特別出色的人，才會有追求前輩的一點點機會。
此外，他不會逾越。
舍友卻嘲笑著說是不是你喜歡的太卑微了？這到底是有機會還是沒機會？既然這麽難追怎麽不放棄算了，時間越久會很丟人的。
五色沒再回應，他很清楚的明白舍友是不會懂自己的，那就沒什麽說的意義了。
熄燈後的睡前聊天就戛爾而止。
能權衡利弊的喜歡才不是真正的喜歡，也從來都不是我喜歡她，她就會喜歡我的。
這不是什麽丟臉的事情，相反在在意前輩的許多時刻，在獲得前輩關心的每一刻時間裏，五色都覺得分外滿足。
因為感情本就是無條件的。
在那晚的深夜裏，少年自我探尋間將喜愛值提升過頂。
"98,99,100！"
在旁邊數著發球的隊員出聲．
"五色你完成任務了！發球可以結束了．"
他才有些回神，點頭應了應．
"咦，可你這幾十球都很心不在焉啊"
背後忽得有一熟悉溫和的嗓音響起．
五色忙回頭，就見不知什麽時候來的桐月靠在墻上，似乎看了他好一會。
對視間少女不由沖楞住的他輕笑，玩笑似的說"才幾天沒見，工你不會忘了我吧？"
他磕巴的狂搖頭，又莫名道歉，紅著臉解釋"不不不是的！我，我沒有！"
桐月不再逗弄他，覆而上前。
"是不是以為自己沒資格去東京參加國體大賽？"
五色垂下頭，認真分析前輩們比他厲害的地方，沒有絲毫的怨念，僅僅是對自己實力的不甘心而已。
他自認為沒被選上是應該的．
"這麽不自信？"
桐月拿起筐裏的排球遞給他，五色接過．
"可是鷲匠教練專門來找我，讓我陪你做扣球練習呢，整個聯盟裏你的隊友都很認可你哦"
聽到這些話，五色已然擡起了頭神色奕奕，哪有剛剛郁郁的樣子．
"真、真的嗎！"
“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練習嗎？”
“練！我一定不會讓前輩你們失望的！”
桐月對他這話有些意外，點點頭當做應下。
等兩人練完扣球，她才有空問起五色剛剛練發球的時候怎麽不集中精神．他猛得咳嗆出聲，不敢看她的眼神，狼狽的閃躲開．
見少年沒有要說的意思，桐月也不會多問下去，禮貌的提起別的話題。
沒幾天白鳥澤就赴往東京參與國體賽事，順道去的桐月綾秋也跟著學校大巴前往，空閑時會去體育館觀賽．
回到宮城不到兩周，春高預選賽正式開始，
8月份第一次預選裏決出的八所與縣內IH的八個種子學校，一共十六支隊伍三天比完。
出於擔憂桐月迷路的心理，天童主動領著她前往觀賽席，哪怕她本人已經婉拒了好幾回…
依舊無效。
偶然間聽到幾個從廁所過來的學生聊天路過，說烏野的小個子同時挑釁白鳥澤和青葉城西，說的是有模有樣．
"烏野？打敗了2米的那個副攻手嗎？"
"是呢，剛男廁門口還有伊達工的！"
桐月想象不出日向對他們挑釁的樣子，心裏明白大概是湊巧碰上的。
天童除了聽到白鳥澤的有些反應，思考下應該是去洗手的牛島。兩人都僅僅是聽聽過，繼續聊著剛剛的話題。
“哦哦！你你你！”
猛地有一個穿著明黃球服的金發少年出現，跳脫的指著桐月。
天童皺起眉正要說什麽，照島游兒先笑著伸出手沖著她，“我是小學被你狠狠虐過一次的，還記得我不？桐月”
“…？”
“這樣，咱們加個line，賽後我們再聊吧！”大概是有點趕時間，照島這麽說道。
“不好意思哦，我們家秋秋怕生”
天童微笑著伸手握住照島的手心，替桐月擋下這股熱情，他不同往日的友善、眼底的冷戾毫不掩飾。
“抱歉抱歉！”
經理打扮的女生忙擋在照島面前，這是她今天攬的第二次，一時心累“他這個人說話有點不經過大腦，騷擾到你們真的很抱歉”
照島張了張嘴，到底是沒有反駁三咲，一時氣虛。
天童對著面前禮貌的女生收了情緒，繼而溫和表示沒關系，桐月適時的出聲，好在是結束了這裏的話題。
白鳥澤是第一天的第一場，對新井川高校．花卷柳是第二場，兩邊並不沖突．
第一局白鳥澤以絕對優勢拿下了勝利，花卷柳她們也成功晉級。桐月有專門留意今天的對戰表，在B場看到了青城的末局，最後是及川發球得分贏下。
"…烏野？"
賽後的花卷柳靠近桐月，壓在她椅背上“哦，上次和我哥他們打滿了三局的隊伍”．
"怎麽不回校？"排球部下午還有規定訓練。
"嘻嘻，我逃一會，剛打了一場超累！"花卷跑下位置坐在桐月身邊，拆開了手裏的零食分享，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方才的比賽．
直至鬧騰的條善寺入場，歡樂的氣氛連場下都能感同身受，不少人都對這只球隊記憶猶新．
“…橫符居然是樸實剛健嗎？"花卷柳稍吃驚，又看向對面的烏野橫幅後稀稀的幾人聲援．
“不過，上次他們學校加油的人就少，這次還是這樣呢”
聯系排球部還需要捐款的地步，桐月對此已經不意外了。
第一發球由三號的東峰旭開始，她對著簡易的手冊與場上的人都一一認一遍，大部分都是面熟但叫不出名字。
還有曾經在蛋糕店偶遇過的少年，居然是烏野的攔網。
東峰的重球被對面接住，二傳不穩的接球讓其直撲向場外，而照島卻輕松的跑出接下，迅速拿下一分。
“謔，條善寺…”花卷柳頓了頓，開始搜刮形容詞。
“他們都很靈活”桐月接下話，身邊人忙點頭讚同，繼續吃飯團。
而隨著日向跨墻承接起田中的一傳，自由人西谷利落的手腕擊回一分。
花卷感慨道“烏野這個條件反射也很快啊，依舊不遜色”
兩邊似乎都是活躍相當的，直至日向用出了快攻得分，才將局面扳回。
條善寺令人捉摸不透的進攻方式頻頻得分，當然也不乏自我失誤，烏野開始了守備，比分來到17：17。
而好不容易領先的狀況下，條善寺二傳手的進攻被影山不慎用臉擋下，鼻梁出血而換下了場。
桐月不由皺起眉，雖然比賽受傷是正常的事情，也只能放在心裏擔憂一些。
而第一局賽點在條善寺模仿烏野的多發位置差攻擊失誤後，烏野贏下了一場。
“雖然烏野也是個愛亂來、攻擊淩厲的隊伍，但他們隊長相當穩呢”花卷不由出聲。
桐月看向場上的澤村，頗為讚同。她此前都沒怎麽了解過烏野的隊伍，借著這場比賽，她能看得清楚。
三年級的幾位都分外穩妥。
反倒是條善寺因為打得過急一直在丟分，在短暫暫停後，似乎是女經理說了什麽，再次上場的氣勢變了許多。
跌宕起伏間終究是烏野拿下了勝利，至此桐月才起身準備離開。
“咦…不等你的朋友嘛，前輩”花卷跟在她身邊。
桐月搖頭，側而沖花卷說，“不是想讓我陪你們練習嘛，走吧”
少女訝異間迅速挽上桐月的手，對於自己的想法被察覺而不好意思。
“綾秋前輩你果然最好了！”
比賽結束後影山才從谷地那裏聽說桐月來看了比賽，因為過於精神集中，所以他沒留意觀眾席。
第二日烏野對上的是和久南，桐月看完白鳥澤男女排的對賽後，也就錯過了這一場，只知道個結果。
今天所有隊伍都需要打兩場比賽。
她正在對賽表上看各晉級隊伍的比分，烏野打了三局才贏下。
看了後半場的花卷柳說起了烏野隊長受傷下場，換上的新人雖然一開始打得僵硬，不過到底是率領隊伍贏下。
“和久南的接球能力相當不錯，雖然整支隊伍沒有出挑的身高，唉，那這麽看下一場烏野就是對上我哥他們了呢…”
花卷還記得上次那一場比賽。
時間還早，她也打完了比賽進入決賽局。
便跟著桐月一起去看烏野對青城的比賽，用看比賽來休息。
第一局末青城換上的16號搶下金田一的球卻導致得分失敗，烏野搶先拿下了一局。
第二局開始雙方都各有小失誤，16號小斜線扣球打開了青城的進攻性，即使他稍和隊伍顯得格格不入，但風險與得分共存。
花卷對這人有點印象，與桐月說起了哥哥曾講過的這人曾與三年級的發生過節而退部，是暑假才加入的。
“看著好懸…”因為京谷的上場導致了一貫穩固的青城出現了瑕疵。
桐月則不認為。
及川足夠有能力利用場上的變動調節，啟動京谷驚人的爆發力，發揮最大化的攻擊力。
青城率先拿下二十分，烏養教練暫停後換上了救場發球員。
說來也巧，她今天在吸煙區見過這位少年向烏野教練道歉，聽上去是和和久南對戰時的發球錯誤有關。
但現在場上的他眼神堅定，目標也明確。
“IH預選的時候，12號也有全身僵硬導致發球失誤呢，哦，和久南的第二球發球也退縮了”
花卷柳對於山口有些印象。
而這一次少年的跳飄球穩住了烏野的局面，連續得分，直逼青城忍不住叫了暫停，比分直達23平。
膠著的雙方互不相讓下，分數一點點的攀升，及川的順位發球開始，最終由巖泉扣下，取下第二局。
一比一下，即將展開第三局。
“前輩，你覺得哪邊會贏啊？”
花卷柳也被場上的氛圍帶動，開始替自家哥哥緊張，但她還記得的烏野隊伍裏有桐月綾秋的朋友。
“單論輸贏還真的是未知呢”
她只是這樣想，球場上是不會有多餘的人的，所有位置都發揮著各自的能力。
及川和影山間的過往她也曾聽說過一些。
第三局開始依舊是有來有往的攻擊，直至烏野的攔網成功攔下了京谷的扣球，進而封殺，青城暫停換下了京谷。
桐月看向替補席，結果下一秒青城的6號似乎與他起了沖突，將人摔到了墻上，怒斥而爭執。
但並不是很嚴重，她反倒認為這位不合群的16號聽到什麽或者想到了什麽後，微微變了神色。
沒幾球，京谷又再次上場，而及川毫不猶豫的一球拽扯著不協調團隊的京谷徹底融入青城的隊伍。
用得分獲得同伴信賴。
“他相當厲害”看到這她不由露出笑容，望著場下冷靜的及川徹。
不久，隨著日向的上場，烏野的消沈消減。兩隊都拼盡全力的展露能力，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分數直上二十。
青城賽點之際，換上了菅原發球，靠日向的跟進攔網取得了24平局，影山臨危不懼的發出了二次進攻球。
在終盤局，桐月莫名的聽到了場下及川徹的聲音，他似乎是在做自我解剖。
他說，抓住才能開花結果的機會，也許就在今天，又或者是明天、後天、明年...
說不定要等到三十歲之後。
體格這方面我不好說，可若是認為自己沒有才能的話，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有了。
這是系統開的功能，讓觀眾席上的桐月綾秋觸碰到了及川徹自我的意識。
那個一貫輕浮風流的少年，在排球上卻是相當穩重與冷靜。
又或者說，及川徹本來就是個面熱心冷、本性涼薄難以接近的人。只不過是她碰巧在他友善劃分內，才一直看到的都是熱心積極的一面。
若是認為自己沒有才能，大概一輩子都不會有嗎？
她其實很認同這句話。
也會不自覺的帶入到自己身上，桐月突然出聲，對花卷柳說。
“在方程式賽車裏呆的時間越久，有時候也會自我懷疑，到底自己能不能行…”
“我自己有時候都會想，要是我是個男生的話說不定會更厲害，做的更好”天生就弱一等的體格，在其他人都能適應超速狀態下的壓力時，她還做不到輕松。
即使是靠著鍛煉，不斷的訓練反應能力。
身體的短板也放在那裏。
她也曾聽到過很多教練感慨，要是自己是個男生，絕對會比現在更為矚目。
可這一切都是無法改變的客觀現實，能做到的只有去盡力完善體能與力量。
就像他說的，如果認定不可能反倒才是真的屈服了。
“但是，前輩你做的很棒了”花卷柳認真的看著她，試圖用自己笨拙的方式去解釋。
桐月釋然的笑了笑，她並不是什麽要放棄說的話，只不過是剛好的想起了過往。
從場外的超長距離高傳，少年毫不猶豫的直指王牌所在，托出了他最為信任沈重的一球。
而因此毫不猶豫地撞上了記分牌。
他完全不敢停頓，滑倒後又跟著直起身，奮力回到球場。
“才能是可以令其開花結果的，球感是可以不斷磨礪練就的”
在拉扯戰裏，不斷的接球、扣球、接球又扣下。
日向扣下的球微妙擦網，轉變了細微的角度，這最後一分失在了及川徹的手上。
烏野勝出，進入總決賽。
場下烏野隊員們歡呼聲雀躍，而另一邊的青葉城西久久難以平靜。
花卷柳低下了聲音，看著自己的哥哥扛起組織整隊的任務，“這是他們三年級最後一次機會了呢”
勝者只有一位，而敗者是千千萬萬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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